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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这一出声,石墨和阮绵绵不由都停步,并回过头来。
“青竹,你没事吧?”
“没事没事,一时大意,没留神脚下的竹根。”青竹故意满脸惶恐地上前请罪,“公子,青竹保护不周,被柳姑娘摔坏了公子心爱的茶具,请公子责罚!”话语中,故意加重了“心爱”两个字,并暗暗地抛了个眼神。
石墨和他主仆日久,诸事几乎也都没有避着他,对他的性子当然也同样了解,此刻听他故意加重的语气就知道他的话里玄机,面皮不由微微一烫,却故作不知,只道:“算了,这也不能怪你,你先把琴拿回去,再叫人把亭子重新收拾一下。”
“是。”青竹欢欣地离去了。
“不好意思,本来是请你来做客的,却让你连个茶也喝不安宁。”石墨歉意地道,被青竹这么一打岔,起伏的心情也平静了许多。这么多年了,他几乎从不跟别人谈及自己的私事,可今日却不觉地倾诉了出来,如今心里虽轻松了许多,却又无形地增添了另一种忐忑和不安,唯恐那个问题若是真问出了口,得到的只能是反面的答案。
毕竟,他的三位至亲的离去确实和自己脱不了关系,如果当初在母亲腹中的时候,他的成长并不是通过夺取弟弟的营养为代价的,也许今时今日,他也能拥有一个温暖的家。
“至少我已经喝到你亲手煮的茶了,而且,我还听了你弹琴。”感觉到石墨的心情似乎还是有些低落,阮绵绵笑得很灿烂,身子轻盈地旋转着,“何况,这个地方我也很喜欢,你就不要耿耿于怀了。”
“谢谢!”看着她的笑颜,石墨的心情豁然开朗,“对了,我上次找的那些树根还可以吗?如果还能将就,以后木材运过来时,我就让他们多多留意。”
“那可真是雪中送炭了。”阮绵绵惊喜地道,“我正愁到时候该去哪里找这些东西呢,上一回我在灵隐寺附近逛了半天,也没找到好的。所谓亲兄弟明算账,这样吧,到时候就当是我向你买的。”
石墨先是一怔,随即微微一笑:“好,那我们就到时候再算好了,或者,如果阮姑娘觉得可行的话,以后你做的根雕也可以寄放在我们的铺子里卖。”
“好啊,等我再多做几个就试试看。”
这几日虽然风平浪静地没有什么人来找麻烦,那个花样小受也没出现,可毕竟放不了心。而且就算到时候书画铺子开起来了,恐怕小门小店的也卖不起多少价格。而石记,他们的家具都是走高档路线的,如能放在那里寄卖,价格自然也能水涨船高,到时候按抽成算,那便是双赢。
“这么快就答应了,你就不怕到时候我们在价格上弄虚作假?”
“对哦,那可怎么办呀?”阮绵绵故作紧张地偏头思考,却忍不住笑出了声,显然是半点也不愁这个,“要不,你教教我?”
“要是我教了你,岂非是傻乎乎把白花花的银子拱手往外送?”石墨严肃地摇头,“我是个生意人,唯利是图是我的本性,你就等着被我剥削吧!”
阮绵绵扑哧一笑,被他的一本正经逗得玩心大起,忽然张开十指冲着他做张牙舞爪状,并压低嗓音做恐怖配音,“你要是敢贪污我的银子,我就要你好看!”
石墨佯装大惊失色地后退,阮绵绵忍笑逼近,却不料脚下忽然一绊,顿时整个人都往前倒。
“小心!”
石墨忙张开手臂想接住她,却被她冲撞的也失去了平衡,两个人顿时重重地倒在了地上,叠在了一起,阮绵绵的唇更是不小心地贴在了石墨的喉结上。(未完待续。)